昏欲睡。
“啊呀,没了……”洪田方略微吃惊地低声说道。
祁棠看到吴升愣了一下。
那一瞬间的错愕很熟悉,祁棠在那短短的一刹联想到自己收悉宴任的死讯——没有任何恐惧、惊慌会在那一瞬间出现,有的只是空白,掺杂着不可置信、反应不过来,甚至一时无法理解的空白。
吴升一把把手伸手向刘裕山,摇了摇他,劳累又沙哑的语调满含惊恐。
“刘叔?”
“刘叔!”
呼叫铃被他用拍碎的力道狂摁着,麻木的样子裂解一样坍碎。
吴升整个人都活了,动作迅疾,踏下的声音力度惊人,猛带而后翻的塑料盆“哗啦”一声泼出热水,把他的脚跟烫得通红。
祁棠和洪田方避了避,洪田方尤其于心不忍地张望了一下,还叹了一声气。
吴升似乎一点也不痛,只是眼眶很红,哽咽在医生到来的时候从嘴里呛出,像是走投无路在原地打转的困兽,周遭人的劝慰被他完全隔离在外。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医生?
我只是去打个水——
医生在摇头,洪田方又唏嘘地叹着气。
脑损伤却住在这样的病房,依靠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