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去处理宴任手上的伤口。
祁棠把冰块倒入水中,只坐在边缘,单把被烫伤的地方屈腿泡进水里。
冷温让他微微瑟缩,但伤口的疼痛很快减缓。祁棠隐约能听到医生和宴任的低声交流,但具体的情况难以真切分辨。
祁棠的半边侧脸映入水中,暖光碎散,仿佛冷池里溶入鎏金。
——你不疼吗?
话语在耳际变成呢喃般的摩挲,七年来平淡如水的婚姻,他人有心的破坏和舆论的沸沸不止,真相的暴露,以及丑闻再次翻腾而起。
和年深日久,无色无声的折磨相比,腿上的伤又只是多么轻小,多么微不足道的一点皮肉疼痛。
宴任推门而入,走到祁棠身边,“好一点了吗?”
祁棠颔首。
宴任的手被医生包扎过,他小心翼翼没弄到祁棠的伤口,但对他自己的烫伤却不太注意。
“你不用泡了?”
“不方便,我没事。”
祁棠垂下眼眸,疑虑在唇边打转,像是有柔软的羽毛轻轻撬动祁棠的齿关。
“宴任。”祁棠看向他,“你泼安子然的时候,她手机的挂饰碎了。”
太过清晰地,祁棠从宴任脸上看到难言的荒谬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