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哥,”徐进轻声说,“我送你回去吧。”
纪宁生摇了摇头,他嘴巴开开合合了好几次,好容易发出一点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粗砺的砂纸狠狠搓磨过:“你去跟他们吃饭,我自己回去。”
纪宁生机械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往来时的路走,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又走回电梯里的,只觉四面金属墙壁合围,像是冰封的冷窖,空气里的每一粒分子都凝固成淬着冰的刀刃一点点凌迟着他的血肉和骨骼。
他蹲下去,紧紧抱着自己的臂膀,好像这样就可以减轻一点疼痛和寒冷。
但是没有用,顾珩北的话音在他耳边不断回旋,将他整个人罩进一口被鸣撞的大钟里,巨大的回声震裂他的耳膜和心肺——“纪宁生,你记住,纪寒川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功不可没!”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明明最初的时候,他只是想照顾保护自己的弟弟。
“小宁,这是弟弟,是除了妈妈以外跟小宁最亲的人,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保护弟弟知道吗?”
“可他不是妈妈生的啊。”
“但没有他的妈妈就没有我们,我们做人要懂得感恩。”
他趴在床沿,看到襁褓里丑丑干干的好像小老鼠一样的孩子,好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