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宽年难得正经,他看着宋秋寒,十分郑重:“栾念半年国内半年国外,我做进出口贸易,常年两地跑。你拿我们做幌子,不地道。”他顿了顿:“好些话我从前没与你说过,我也仅仅是有那么一些揣测,但没有问过你。今天你给我个实底儿,你图的那股子热乎气儿,到底是与栾念我们在山上喝酒,还是在刚刚那间小屋子里听到的那阵笑声?爱上什么人,一点不丢人。丢人的是,爱上了,还不敢说。”
宋秋寒看着陈宽年,他们打记事起就混在一起了。陈宽年一直大智若愚,做兄弟,好多事看破不能说破。是在宋秋寒母亲、姥姥相继去世后,他突然爱上了极限运动。他一个人去无人区徒步、速降,不将自己的生命当回事儿,随时等着老天将他带走。有那么几回,大家都以为他回不来了。那时朋友们凑在一起最常聊起的话题就是:今天的宋秋寒在哪里?宋秋寒此刻是生是死?若是死了,该为宋秋寒办一个什么样的葬礼?
是有一天,陈宽年无意间看到国内的一场小型摇滚音乐会,那乐队在唱着歌,人潮涌动,一个女孩被一群人抬到了台上,她穿着一件白色T恤,竖着马尾辫,好像刚刚经历一场漫长旅行,带着自由的气息,主场将麦克丢给她,她仓皇接住,与他们共同完成了那首《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