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在那孩子冰冷又阴沉的目光下走近了。到最近处,她慢慢蹲下去,没有在乎雪白的长帔尾摆没入潮湿污脏的泥水里。
林青鸦拿出一条戏用的刺绣手绢,递向他。
少年没接,微微勾翘的眼尾扬起来望她。美则美矣,可惜眼神凶恶,像只路边随时要扑上来撕咬开她颈子的野犬。
林青鸦垂下眼,手跟着落下去——
手帕被女孩细白的、仿佛一折就断的手指,按在那个被少年紧紧抱在怀里的木盒上。
在少年僵住的眼神里,她把那个溅上雨水污泥的骨灰盒,一点一点擦拭干净。
雪白帕子上,开出一两朵灰色的花。
“林青鸦。”
“——”
林青鸦手指一僵。
认知被陡然抽离这具十二岁的身体,她清晰地想起:至少在这里,这个孩子还不可能知道她的名字。
不等林青鸦再抬头去看那个孩子,黑暗笼罩下来。
在意识的最后一点清醒里,某个低哑的、笑得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记忆的角落追出来——
【你杀了我吧,青鸦。】
“叮铃铃!”
“——”
林青鸦蓦然惊醒。
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