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捺地垂着眼,撑在侧的左手神经抽搐似的颤了下,最后还是屈指,按上颈前的血红色刺青。
藏在微卷黑发下的眸子里翻起黑云欲雨似的阴沉。
程仞以为唐亦又要疯——毕竟年前就因为这一句戏词而砸了一整个戏院剧场的惊人声势还历历在目——可竟然没有。
奇迹般的,疯子自己给自己压下去了。
尽管艰难了点。
情绪暂时平复后,唐亦声音不知缘由地发哑:“她又有什么事?”
“托词是,为上次的事情给您赔罪道歉。”
“实际呢。”
“虞瑶几年前凭现代舞在一档节目里走红,成立了自己的歌舞团,势头不错,最近似乎有意增扩。这类艺术团体对场地各方面条件要求比较多,她可能是看上了公司名下的某块地皮。”
唐亦耐着性子听完,那张天生薄得绝情似的唇一抿,勾起个忍无可忍的笑:“这种事现在都要我一桩一件亲自督办——那帮老古董没完了?”
程仞欲言又止。
唐亦:“说。”
程仞:“如果唐总您对今天凌晨还有记忆的话……”
唐亦:“?”
程仞扶眼镜,温文又敷衍地朝他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