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跄一下,险些跌倒。
伸手扶住多宝架,好容易稳住了身形,回应道:“这事原本就早已定下了。不过,还是多谢姐姐告知。”
我坐在妆奁前,透过泪眼模糊的视线,凝视镜中的自己。
镜中女子憔悴支离,乌黑的眼珠暗淡迷惘。仿若被抽离了支撑,脆弱无依、行将枯萎的菟丝花一般。
天色一分一分的暗下来,镜中的自己也渐渐暗不可见。
翠浓进来掌了灯,禀道:“昭训,这些信还要吗?适才阮良娣走时,随手从地上拾起了几张,展开看了几眼,却拢入袖中带走了,婢子不敢拦着,怕得罪了她徽音殿日子难过,上次亏得她才及时请了太医来。她拿走的那些纸张,可要紧?”
那些纸张,是我写来想给晟曜的信。只是,都被我以这样那样的理由废弃了。之前弃掉的,也还有许多。阮良娣拿走就拿走吧,左右我已经不想再将这些信给晟曜,不停的去解释了。
他大婚在即,我却纠缠不已,解释不休,是会更叫他厌烦于我的吧。
我轻轻摇了摇头,对翠浓道:“无妨。”
翠浓道:“那就好。婢子还一直为此揪着心呢。”她见我坐在镜台前,遂问道:“昭训要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