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了。
毕云涛端起酒杯,起身而立,他仰观宇宙之大,深知自身之小。
这一路走来,确实太过艰辛。
他依稀间仿佛又重新回到了两百多年前,见到那个傲立江北钱塘江潘家楼之上,俯览人山人海的那个青年。
那时他意气风发,人称毕三爷。
当天地黑暗,他又仿佛感受到山村破庙,那一夜不停的徐徐晚风。
那一日,他重逢至亲,却是至亲撒手之后,他潸然泪下。
他又似乎见到,昆仑山上,那个背负师傅令狐圣,在通天之路上徐徐前行,而后连动九钟,叩开仙门的白发青年!
毕云涛端着酒杯,微微闭眼,两行泪水从眼角划过,竟已是无语凝噎。
他哭了,君无邪等待着,李青莲笑望着,无人催促。
唯有伏白一张牛嘴张得大大的,用一种仿佛看待疯子一般的奇异眼神打量着三人,而后叹道:“疯子!都是疯子!”
伏白跳下青莲逃命去了。
毕云涛脸上满是挣扎,身躯已是微微颤抖。
这两百余年的修道生涯,他见过太多的惊才绝艳之辈,如那绝仙之体王绝仙,如那只手钓苍生因果的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