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在一次酒醉后,把心中烦闷尽情地倾吐而出。
他说我比刘琨还大五岁呢,当年闻鸡起舞,还相约说:“若四海鼎沸,豪杰并起,吾与足下当相避于中原。”可是如今刘琨为一州之长,握兵十万,死守晋阳,牵制胡虏,我却因为一度为母守丧而搞得等若布衣,落后他不止一头,想想实在气闷。其实刘琨那地方很好,问题是正当强敌,想必支撑得非常艰难。我很想率师渡江,经兖、豫而取河南,为他分薄敌势,可此前多次向琅琊王和王导进言,他们却全都砌词敷衍……眼看我年近半百,白发已生,要到何时才能一展长才,成就功业呢?
裴该不但不安慰祖逖,反倒当头浇了一瓢凉水下来:“当此江东,欲图恢复者,恐怕唯该与祖君二人耳,彼等但求割据,安有重造社稷之意?”随即一摊手:“我亦每常进言,彼等皆道湘州乱起,江东不稳,南人不肯应命,根据不固,无以北伐。此言原本也有些道理,然而若等根据稳固,则河洛之敌亦已膨胀矣。两军竞胜,各怀隐忧,则必争朝夕,一方先发,乃占先机,后发者捉襟见肘,定无幸理!”
然后他背了三句话:“诸葛亮《后出师表》所言,亦可为今日之写照——‘今陛下未及高帝,谋臣不如良、平,而欲以长策取胜,坐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