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民不当执械,亦不当修建坞堡,然时势如此,于朝廷暂不及处,民思自卫,也是无奈之举啊,不可苛责。且胡虏觊觎在侧,流贼尚且纵横,若要彼等毁坞弃械,将粮、兵都上输郡府,实非善政,反而易生变乱。我意可暂缓施行,只令彼等输一二成于郡,可也。”
祖逖一瞪眼:“一二成如何足够?”伸手一指陈剑:“汝等可实说,坞中储有多少粮秣,豢养了多少乡丁?”
陈剑听问,不禁在心中大骂起来:你这种问题可叫我该怎么回答?报实数是不可能的,但若报得少了,你肯定会说不够啊不够,干脆你们乐输其半吧;报得多了,平白使对方更加疑忌我等——看这郡守的相貌、表情,听其言语,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大有一口把我们尽数吞下,以肥之身之意哪!
闹到最后,还是得要杀出去吧……可是杀出去以后又能如何呢?真的扯旗造反?这个决心可不好下啊……
好在卞壸又来拦了——其实坞主们若是当场报数,不管是真是假,卞壸都不会开口,这眼瞧着全都嗫嚅,不肯回话,他才赶紧跳出来,继续打圆场——“祖君过矣,彼等并无劣迹,君又岂可刻剥之?为官者当养育其民,而不可侵民之利,夺民之食。我等虽须粮秣、兵员供应,且说一个数,令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