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好亲事的时候——她甚至还写信给身在长安的裴该,请他推荐中原名门闺秀(琅琊王氏的冷脸不打算再去碰了,其余侨客,乃至南貉,如何能为我爱孙之妃啊?)——司马裒却年纪轻轻的,就骤然夭折了。
裴氏哀哭数日,整个人都瘦了下去,年仅三旬的她,鬓边竟然旬日间便生出了白发。人生最悲哀之事,莫如在重重黑暗中才刚见到一线光亮,老天爷却又瞬间将这光亮收回去了……裴氏在她短暂的人生中,第二次生出了死志,但却又无计去死。堂堂吴兴太妃,若是上吊、吞金去自杀,旁人会怎么想?谁会相信孙儿之死,能使祖母从死,会不会生出什么莫名其妙的流言来啊?倘若因此流言而影响到了裴该或司马睿,则自己百死都难赎其辜了。
她甚至一度起意,想要离开建康,前往长安去投靠裴该。然而以出嫁之姑而依附从侄,礼法所无,除非整个夫家都已经死光死绝了。只可惜这司马家么,估计着且死不绝呢……真正可恨!
就在裴氏彷徨无措,更觉生无可恋的时候,王导前来吊唁,倒是提出一个不错的建议——或者应该说,给裴氏新找了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今日裴氏端居赤台正殿,就是等着这个理由到来。
宦者禀报之后,裴氏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