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揉揉她的脑袋。
“从那时候起我就一直记着,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哪怕是对我们亲手抓回来的犯罪分子,也要有起码的尊重。不能虐待,不能想杀就杀。”重新牵起她往前走,吴丽霞带她踏上台阶,一步步拾级而上,“你说对犯了罪的人都要尊重,更何况那些没犯错,就是穿得稍微邋遢点的人呢?”
许菡握紧她的手,没有搭腔。
她想起马老头把她背到满是大学生的街边,哭天抢地地乞讨。那时她躺在破布上,就像被剖开了肚子的鱼。警笛一响,人们便从她身上踩过去。
她流着泪,淌着血,眼里只有青白的天,和黑色的人影。
除夕临近,吴丽霞出门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有时连着几天在外巡班,她白天夜里都不回家,只能托邻居给两个孩子做饭。还把一打红纸留在家里,让许菡学着剪窗花玩。
最冷的那个早上,许菡睁开眼,仍旧找不到吴丽霞的影子。
椅背上却搭了一件新的袄子,湖蓝的颜色,水似的干净。她爬起来,赤着脚丫跑上前,小心地摸了摸垂下来的袖口。
有松紧的袖子,跟那件红的一样。
那天深夜,许菡忽然醒过来,在黑暗中张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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