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哼了一声,既没附和,也不想争辩。
罗qiáng陪他聊天的时候眼神很柔和,眼珠漆黑,沙哑的喉音泛着岁月催磨的锈迹。
这个年纪的男人,那是一种能触到人心坎上的魔力,让小屁孩们无法抗拒。
邵钧埋头想着,突然冒出一句:我要是当初不跟我爸犯宁,我就不会来这地方。
邵钧这话若有所指,这回轮到罗qiáng低声操了一句,唇边浮出笑模样。后半句话,邵钧故意不说出来,你三爷爷要是不来这儿,罗老二你这混蛋根本就没机会认识我!
罗qiáng笑得脸侧遍布密密实实的皱纹,dàng漾着笑意:那老子应该谢谢你爸爸是咋的?不然我在牢里都没人罩着,没羊肉吃,没人给我买鸭脖子!
邵钧挑衅着:要不然下回见着了,你谢谢他?!
罗qiáng冷笑着说:成,我是想认识认识,他谁啊?老子怕啊?!
那种感觉,俩人是真铁,什么话都不曾说出来,却又好像什么都说出来了。
一个管教和一个犯人同时失踪太久,会惹人怀疑,俩人也就不能畅聊。每天傍晚歇工后吃饭前的那十五分钟,坐一起抽完一根烟的工夫,就是两个人心里隐隐盼望的最快乐的片刻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