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一步一思,不敢有半分松懈。
老先生伫立在亭下一角,约是听到徐元礼的脚步声,未等他行礼,当先道:“虚礼就免了,差去喊你的后生是善先的侄子,单名一个寻字。我同耆老们已事先商量过,往后便由他接替你巡夜的差事。”
徐元礼担忧应验,目光往后掠向岸边站立的蒋寻,他背对湖心亭而站,身型挺拔高大,同他给徐元礼的第一印象一样,看上去虽沉默寡言,却很使人信任。
“元礼知道了。”
“不问缘由?”老先生仍未转过身来。
“既是您同耆老们一起做的决定,元礼不敢有异议。”
老先生闻言叹了口气,“我老了。”
“先生丰姿健朗,耳聪目明不输——”
“行了,就你我二人,不必总说这许多礼节。”老先生拄杖回过身,欲行至桌前,见徐元礼动身要去扶,他连忙伸手制止,“还没老到这个份上。”
徐元礼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
“你也坐吧,今晨找你,不聊大事。”
“是。”
桌上有泡好的热茶,老先生先给徐元礼倒了一杯。
“壬戌年冬天,我从你曾祖父那里接过老先生这名头,原是暂代其职责,待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