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燕耳边恢复安静。这几天的忧心顷刻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渗透肌理的失望。
她本以为童珊的失联是因为回了家,或是去了医院,或是搬去了一个离公司更远租金更便宜的地方。她可以接受她短暂逃离,可以等她冷静下来,想出补救和应对的措施,结果她等来的,是童珊濒临决堤的情绪。
她哭着说她不敢回家见父母,白天如遭梦魇,晚上也难以入睡。提到肚子里的孩子,她语气微变,说她和前男友在一起多年却一直怀不上,如今有孕,虽觉羞愧但惊喜更多。而当于燕问起这孩子是不是方成彬的,她那长达半分钟的犹豫,以及带着哭腔的“是,但这完全是意外”,就像一根鞭子,让于燕准备的安慰、开解,都成了抑制不住的怒火。
“你真的糊涂!”她痛心地骂。
“我知道。”她失魂落魄地应。
隔着手机,于燕想象不出她身处何地,而无论自己如何发泄,她都是柔柔弱弱地应,几乎没有反驳。于燕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果然,没等她追根究底,童珊就提了辞职。
她以为辞职能改变什么?
能逃避道德的谴责,异样的目光,还是能毫无顾虑地开启新的人生?
童珊的回答是:“我不想改变,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