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穿树而过,映粉了雪莹的花瓣,也在他周身裹了一层浅淡的红光,隽挺又暄和。
“过来。”他说。
贝梨被他漆黑带笑的眼神蛊引,听指令过去,踩进被梨花画好的圈子里。
随厌牵过她的手拉到自己身边,抬头看树干最开始分叉的地方。
那里当年他们种下的时候,刻过歪歪扭扭的六个字“贝梨棠随厌种”。
不过现在树皮上已经看不清什么,只依稀觉得有些坑坑洼洼。
贝梨望着印记,在心里握了一支笔,试着凭回忆辨别笔画都落在哪个位置,然后一笔一笔重新写下。
沉迷间,身边似有重物下落,她转身去看,刚才站在她身边的随厌已经不见,到她腰间位置。
头上花瓣掉落,只余肩上摇摇欲坠两三瓣,背脊挺直,左腿曲起,右膝跪在地上,由小而白的花瓣包围托起。
半举的宽大手心里躺了个打开的金红色绒盒,银白色铂金戒圈插在海绵垫里,浅粉色的钻石,不大,雕刻得精致小巧,也没有花里胡哨的设计,只在中心简简单单镶了一颗,往上,往日里那双漆黑的眸子正灼灼望着她。
贝梨托在他臂膀下面想把他拉起来的手停下松开,恍然间明白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