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永定河畔,婉约清丽、姿态曼妙的女孩从轿子上下来,缓步走上渡船。他盯着看,不转眼。女孩抬头看他一眼,随即低下头。这些年,从南到北、从西到东,他走不动了,耗尽了钱,也耗尽了希望。他恨毒了女儿,可惜不能打杀她,她是樨蕙最疼爱的孩子,他怕樨蕙不肯原谅他。
有妇人走进来,脚步轻快。女人俯下身,“明钊,”她柔声说。
他缓缓睁开眼,西式装束的妇人仪态万方。是樨蕙!樨蕙!樨蕙回来了!“你终于肯回来了,”他落下泪来,“你去哪儿了?”
“嫁给一个美国人,先是去香港,然后东南亚、欧洲、最后到美国。”她很平静,她不瞒他。他若想她回家就得接受现实。
戚明钊吸一口气,他猜到了,她的样貌说明她境况很好。
夫妻俩对坐在秋阳下,不说话,很久。苏樨蕙想她也许该回美国,临别时,她和赫伯特微笑着相互拥抱、亲吻,前一晚他们还有长久的缠绵,她很享受。赫伯特说如果她过得不好就发电报,他立刻去中国接她。
她细思自己在这段姻缘中得到什么,重新归于平和的心境、令人愉悦的性、遍览世界的幸运、优渥的生活、高贵的社会地位、以及可安度余生的丰厚馈赠。赫伯特很慷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