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去。那个男人出身名门、牛津大学的博士、东方文明的专家、博物馆馆长。樨蕙提到他时掩饰不住骄傲。他拿什么跟他比?那人体力比他好,樨蕙不说,他感觉得到。遑论那美国人,即使樨蕙,她的阅历见识、周身的气度他亦比不上。九年,她脱胎换骨,好上加好。
    他去十年前买下的安置妾室们的四合院,院子破败不堪,里面挤满了人。人们从屋子里涌出来打量他。他猜这些人中至少有一半跟他有血缘关系。比樨蕙小十岁的凤喜看上去居然比樨蕙老十岁,容颜老去。十年,他不曾照顾她,他愧疚。床上的凤喜味同嚼蜡,她从来就比不上樨蕙,差得远。这是他的归宿,他心有不甘,因为他不爱凤喜。从来就没爱过,凤喜是他和妻子赌气的产物。
    他朦朦胧胧睡去,凤喜穿衣下床走到屋外。“为什么陪他?”他的庶子问。“不是为了钱,谁会跟他在一起?一身老人味!”那怨毒的口吻他很熟悉,像极了他曾经对佩玉。她不知道他没钱了。
    “听说他败光了所有积蓄,为找回那女人。”
    “是吗?”
    他穿衣下床离开,凤喜虚拦了几下,他们不需要他,他是累赘!
    萧瑟的秋风里,他栖栖遑遑地走回去。
    “你去哪了?”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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