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宇爸爸寄些来就是。”乔母轻喛一声:“婚都离脱,哪好再麻烦。更况我听新疆老同事讲,他又再婚了!”
沈家妈道:“我记得 77 年你们一齐回来探亲,他高高大大的、脾气很好,也有礼貌,帮衬着那你一家门忙进忙出,我们皆看进眼里,是个不错的人,哪能就离婚了呢?”
“我也就对侬讲老实话,旁人包括亲弟兄皆不讲的,苦水自己咽到肚里。”乔母低道:“按政策规定,我要么忘记自己是上海人,和他带着乔宇在新疆一辈子。要么我离开他们,自己返城落户,当时姆妈一封封信催我回来顶替伊的工作,我能哪能抉择?我在上海长大,习惯大城市的生活,在新疆,风沙冰雹暴雪,蚊虫能咬死人,我又不吃牛羊肉,在毛纺厂三班倒十几年......”
她声音愈说愈低,近乎耳语了:“我和伊感情来得深,真的,人家皆羡慕,我要带乔宇回上海时,和伊抱头痛哭了一夜,相当生离死别了。可没办法呀,回上海是我想要的人生,还有乔宇,不管哪能我要带回来,刚回来时也烦恼,伊无法落户,分不到粮票,学也没法上。几个弟兄帮忙,日节才熬下来,幸得这几年政策有变,可以在学堂借读,但重点学堂还是进不去,只有慢慢来,就等伊满十六周岁,上了户口我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