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记忆。
就如同相信数学公式的准确性一样,赵饴纽把所有的见面都刻画在记忆的宫殿里,不仅没有随着时间变长而淡忘掉,反而愈加历久弥新。
赵饴纽还记得当时,火烧云的赤红镀在他没什么颜色的唇瓣上,像是燃烧着一层滚烫烈焰,他声音是无波无澜的轻:“我是不太善良的神。”
看出来了。
目难枝好像猜出她在想什么,眼里难得带着点笑意睇过来,“所以如果在这里见不到我的话,就去恶意丛生的地方吧。”
无论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倾轧,贪婪人类对野生动物的猎取,或者再细化一点,是PUA对普通人的掠夺与征伐。
说不定都可以找到他。
目难枝双手枕着头,狗尾巴草毛茸茸的穗扫过他淡色的羽睫,“不过你还是好好学习吧。真的想要见我的话,我会来找你的。”
“毕竟,我可是神啊。”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不带任何的骄矜,就是在平淡的陈述一个事实。
她不记得当时他笑起来时唇角翘起的弧度,但是会永远记得那一片火烧云。
赤红色的,燃烧起来的,就连撕扯的絮状云都是点着火的明亮,挑染出一点干净的渐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