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放在茶几上的青玉笔洗,忽然没有预兆的摇晃起来,领头的黑甲虫手脚麻利地爬上盖顶,扬起触角,摩擦前爪,后足蹬地,发出异样的“咔咔”声。
从宥言忽地坐起来,漆黑的寒芒闪过眼角。
他一伸手,示意黑甲虫爬上手背,对着大门方向,恨恨的咬着后槽牙:“这还让不让人安生了?我刚想睡觉,又要爬起来加班?”
从宥言平生最恨睡觉时被人打断好梦,暴怒之下,揣上笔洗,只套了一双袜子,就往外走。
老吴也跟着坐起起身,小心追问:“主人...”
“没你的事,关上门睡吧。”
宽敞的客厅陷在一片黑暗里,只有窗外的月光泛着森然的白色光晕。
郊外的野风摇曳着枝丫,黑影投进室内,光与影交融在一起,平添了几分鬼气。
从宥言屏住呼吸,单脚点地,飞至吊灯上方,蹲伏下来,紧盯着大门方向。
恬静的月晕下,隐隐透出一股邪气来,水墨般的阴影悄悄爬上大门。
防盗大门随着黑影的扩散,无声无息的开了。
一双穿着千层底布鞋的脚缓缓踏进玄关。
飘飘荡荡的毛絮随着气流,悄悄从地毯下翻出来,黏上布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