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要浪费啊。我拿到这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有点不高兴,用湿润的帕子给他一点点擦拭蜜浆。她的声音随着情绪波动而起伏,像阳光下忽远忽近的风,分明不大开心了,可动作却分外轻柔。
他心中警惕十足:这莫非是什么新的怀柔手段?申屠家什么都做得出来,这一家子就是天生恶毒的、卑鄙无耻的、下流至极的血脉。
他不愿意承认,他如此强烈的警惕和厌恶,只是在刻意压制内心的波动;那些波动如此细微,但他知道它们的存在。
“你……不要装了。”他用怪物似的声音发出讥笑,“申屠……败类……如何伪装,我都能……嗅出你们腐败的气味……”
她的动作停顿住了。
可惜他近乎失明,看不见她的模样,更看不清她的表情。
“哦,好。”
她的声音一下平淡下去,变得单调乏味。他本该安心,但立即,他就发现,哪怕她的声音陡然剥去了一切虚假的明媚、轻快,只是她的声音本身――依旧能让他想起天地间弥漫的雨雾,还有清爽的风。
他觉得懊恼,一时不想做声。
她被他拆穿,却还在仔细地为他擦身。脸和脖颈上的蜂蜜渍擦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