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如季把舒时放在床上,看着他脸上的血污,在心里默数着数。
六、七、八……
舒时猛地从床上坐起,脸色十分难看。
比想象中早了一点。
见他一脸难受,钟如季善解人意地说:“浴室里有纸巾和毛巾,衣服给你放里面了。”
“谢谢。”舒时忍着翻涌的胃酸从床上爬起来,踉跄地冲进了浴室。
钟如季忍笑,垂眸看看床单上擦上的红痕,又朝里面正吐着的人道:“你最多还有十分钟,速度一点解决。”
舒时吐得昏天黑地的什么也没听见,更别提回答了。
一阵撕心裂肺的干呕声过后,浴室里无缝衔接上水流开到最大的声音。
钟如季把沾了血污的床单掀起来,将被子铺上去,做完这些后他还有点不放心,特意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问:“你自己可以?需要帮忙吗?”
舒时这时正不管三七二十一拿喷头往自己身上淋,冷水冻得他一激灵。
听见钟如季的话后,他看了眼盥洗台上放好的衣服,回道:“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此时的舒时完全没意识到钟如季这话的意义。
听他这样回答,估计是觉得自己还能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