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这样说。每次只要吴夏树跟我一起出现在他面前,他总要说我真是可惜了,总要说我要是不色弱就好了,总说我和他不一样,他说我可惜了说我特殊说我跟他们不一样让我看开一点不要在意甚至让我帮他看看画每次看之前都要补一句不用看色彩——”
闻人玉说着说着就噗嗤一下笑了起来,颤声问:“他看不起谁呢?”
钟糖:“……”
“吴夏树那混账也是。”闻人玉说,“那天之前我就感觉出来了……他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他看不起我,我知道他看不起我,这些画画的每个人都看不起我。”
“你带他出院那天,”钟糖问,“到底怎么了?”
“我劝他回去住院啊。”
闻人玉状似无奈地一摊手,手铐跟着响了一阵。
他说:“吴夏树在车上告诉我,他色弱了。我很高兴,终于有个人跟我处境一样了,但我希望他比我处境更糟,我希望他色盲,所以我劝他回去住院。”
“他说他不回去,他还要画画,我说你得活着。”闻人玉慢吞吞地复述,“他说你闭嘴,我和你不一样,我要画画。”
“怎么不一样了。”
“他也色弱了,怎么就和我不一样了——所以我摔门而出,一边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