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的纸张,什么情绪都没有。
“与其说是对自己厌恶、对姆妈愧疚,不如说是对菲姐的憎恨更多一点。如果不是她勾引我、给我递钱,我可能不会迈出这一步。可是她觉得她是救了我帮了我。”柯屿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问:“我恨她,这种情绪正常吗?”
“正常。”
“恨她的同时——”
“等等。”商陆打断他。
柯屿不明就里,抬眸看到老板端着卤水和鸭肠出来。
“先吃饭。”商陆说着,帮他取过对面的筷子和碗,两人便并排坐着,吃饭时都默契地绝口不提这些。
一顿饭吃了近一个小时,出来时已过八点,沿江路灯亮起,两个流浪汉拖着麻袋,用一根长长的钳子夹起路边的塑料瓶。江和码头的海水都近乎有股腥臭味,白色泡沫泡在黑色的水里,随着波浪反复地靠近又漂开。
“柯老师,你在恨她的同时,又怎么?”
柯屿转身,面对着商陆一步一步退着走,又点起一根烟。眯眼吁出的时候,烟雾顺着风飘到了商陆的呼吸里。
“少抽点。”
“烟吗?”柯屿比了比指间的烟,又垂眸看了一眼,笑了笑:“习惯了。每次从菲姐那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