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看着他的背影,嘴角还有未消失的笑意,只是目光却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
    扶手箱里的手机响了,秦淮接了起来,神色很平静:“师父?刚送安医生去上班了。嗯,我马上就到了。”
    任何一天走进一家公立医院都人满为患,即使只是早上七点半,门诊楼里都挤满了人。医院是见过人间最多人情冷暖,喜怒哀乐的地方,这里每时每刻都有人在出生,也有人在死亡。个人的命运被融汇到奔腾的河流中,显得是那么的无足轻重。
    自己眼中天塌下来一样严重的事情,最后也只会被浓缩成社会新闻上一句最不起眼的话。世界的车轮滚滚而动,众生都是路边的蝼蚁。即使这一次侥幸地能躲过车轮的碾压,也许正在劫后余生地喘气的时候,下一趟车轮就已经悄无声息地来了。
    安良每天上班都能看见这样纷繁复杂的人间世,见怪不怪地准备朝电梯走。但是他却突然觉得,背后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
    人的警觉性是很奇怪的东西,我们后颈上细小的,微不足道的汗毛曾在千百年的进化过程中一次又一次地救过我们的性命。时至今日,后背暴露在陌生的空旷中依旧会让人觉得不安。
    安良猛然回过头去。
    挂号的大厅里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