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来不及去擦,他来不及直起身来,就那么一路带跑着带爬着冲向了停在那里的那辆奔驰车。
他看见秦淮了,闭着眼睛坐在驾驶座上,没有系安全带,神色安宁的仿佛只不过是睡着了。
安良猛然去拍车玻璃,隔着玻璃都闻见了一股浓烈的死亡的味道。他知道一氧化碳是无色无味的,可是他就是知道,这是死亡的味道。
秦淮的面色苍白,一动不动,任凭安良怎么拍车窗都没有反应。
安良的心跳已经跳得太快了,快到让他喘不上气来,但是他的神智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他环绕了一圈,朝着停车场的角落里奔去。
那里有之前机关单位搬迁时留下来的一堆建筑边角料。安良从中间抽出了一根手腕粗的钢筋握在手里,那钢筋上约莫是有倒刺,握在手里扎心的疼,血顺着安良的手腕流了下来,滴落在雪地上,像是开在地上的一朵一朵灿烂的梅花。
可是安良一点儿犹豫都没有,提着那根钢筋冲回了车的后座,抬起手来用力地砸向了车玻璃。
奔驰车的玻璃坚硬,安良只觉得钢筋上的倒刺全扎进了自己的手心里,一阵一阵撕扯的疼。但是他不敢停下来去报警,他害怕自己一旦停下来,就真的失去秦淮了。
终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