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单方面的决定可能对于秦淮来说并不公平,可是安良知道自己非去不可。他继续在重庆待下去,在四院待下去,其实对于他本人,对于徐一民,甚至对于朝夕相处的精神科的同事而言都不算是什么好事情。
就像在电影《大象席地而坐》里说的那样,他们被迫走上了自我放逐的道路。我们卡在世界灰色的缝隙里,失去束缚才让人觉得心生恐惧。
安良回到精神科后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黄伟因正在整理病历,见他来了就抬头看着他,目光里全是隐忧:“谈的怎么样?安医生?”
安良拿着自己的保温杯去接水:“谈妥了,日后我俩不用上班也按月开工资,否则我就去他院长办公室门口静坐。”
黄伟因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是句玩笑话,目瞪口呆地看着安良:“啊?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假的。”安良白了他一眼:“这么好的事儿能轮到我俩头上?我看你脑壳坏掉了。别闲着了,你要是没事干就去把申请满洲里支援的意向表给我打印一份出来。”
黄伟因猛然转头看着他:“安医生,你确定要去满洲里那个地方?”
安良没直接回答他的这个问题,他将保温杯盖拧紧了,催促黄伟因:“打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