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投足间的淡然,都分明与那张稚气未脱的年轻面容毫不相干,令见惯这场面的人也情不自禁地揪起了心,为他长吁短叹。
也许是五年的时间足以抹去记忆,也许是殡仪馆工作人员的流动性太大,更也许是他的容貌和身形都有了变化,因而没有人认出他来。
临了有人上前与他交谈,按例叮嘱他要注意控制情绪和进度,不能超过时间,因为接下来还有很多很多的遗体在排着队等待告别。
一切准备就绪,周童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了。
来宾在这最后半个小时内陆续抵达,整理仪容收了伞,三三两两跨进门来,掸落肩上的雨水,换上沉痛的表情,来到周童面前,或对他伸出双手,或拍拍他的肩,有人欲言又止,有人垂泪惋惜,再道一句要坚强、要节哀,以此聊表安慰。
于是周童点头、鞠躬、致谢,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一如五年前,一如七年前,一切仿若时光回溯,昨日重现。
雨声与哀乐交织,走动和呼吸制造出的热气给遗像蒙上了模糊的水雾。一阵穿堂风吹起花圈上的挽联,黑色的皮鞋调转方向离开,周童直起腰,与排在后面的姚宏伟视线相撞。
这大概是连日以来唯一一次不带怜悯和同情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