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让人心生宽慰,但周童也只能克制地抿一抿嘴,跟他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低声唤道:“姚叔叔,你来了。”
看他肩上的警衔,似乎又跟从前不一样了。周童做好了握手的准备,没想到姚宏伟却突然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好小子。”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哽咽,“真像周哥,又长高了!”
周童内心莞尔,稳重且短暂地回抱住他。掌心里军装的坚硬质感久违又陌生,瞬间勾起无数记忆。
追悼会办得很简朴,和所有政治面貌普通的群众一样,没有亲友致悼词也没有代表讲话。所有人默默排着队绕行棺材一圈,放下一支白色或黄色的菊花,暂缓脚步最后再看一眼棺材里的老人。
平淡无奇的一生止步于此。乏善可陈的白纸上,仅有的浓墨重彩是子女的光荣牺牲,几度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经历让这位老实巴交、大字不识的妇人成为了身披光环的英雄母亲、烈士家属,到了才能走得这样花团锦簇,体体面面。
一个半小时说短不短,还有富余。追悼结束,周童在众人的注视下与奶奶道别,目送她的遗体进入火化间,送走宾客,独自到礼堂后面找一口炉子焚烧遗物,等待领取骨灰。
人群如潮水般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