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子说到此处,不免唏嘘,仍劝阻道,“高儿学术多年,见惯妖鬼众生,如何不知不论处在江湖庙堂,你我皆是百代过客。”
韩门高不忿:“若是百代过客,世人又为何追逐延年升仙。若是得以延年升仙,又怎会是百代过客?”
沐阳子叹道:“你如何与天地同寿?天地无量,人心有度。即便真得了长生不老,依然终日算计营生,贪嗔痴欲,年复一年,也不过是万物之一,何尝不是客。”
韩门高冷道:“师父既然如此厌世,又为何一直托我奔波寻人,这又是何痴欲?”
沐阳子神色一顿。半晌,沉声道:“你若不愿,自可离去,追逐心中所想。为师必不拦你。”
韩门高将杯中余酒饮尽,起身朝门口走去,未出得门又停下来:“师父又何必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我不过是为你考虑。我韩门高又岂是忘恩负义之人。”
说完便大步迈了出去,正撞上抱着酒坛立在门外的游儿。韩门高看了她一眼,就径直回了自己的屋子。
游儿愣愣站在原地,不知这二人因何吵了起来。看着韩门高将自己房门重重一关,只好轻轻走回饭桌前。
桌上饭菜已凉透,游儿把酒坛放下,见沐阳子凄然着一张脸,小心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