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地依然,山水不变,狂乱而无法收拾的只有他自己。
望着雪岁阑,他于长阶上摇摇欲坠,忍受着蜂蚁食髓之痛,才明白她所言,这世间本不该有段世清,自始至终只有金笔御使御柳卿而已。
“神!”
他抱着头,狠狠咬着这个字,跌下了长阶。
二十六年前的那夜,他也是这样滚下的长阶,衣裙卷起飞雪,惊叫的余音震耳欲聋,原来这个世界,自始至终都不曾安静。
雪岁阑眼角湿润,轻启朱唇:
“冷眼算尽他人命,却负月净案前灯;金羽孤鸿临末世,恩未分明怨未清。
你是冷眼算尽天命的金笔御使,而我却是月净座前的提灯侍者,我们本不该相识,不该是师徒,更不该是夫妻,命盘错了,你也错了,但因果已定,你我都回天无力。
好在,她留给你的判命诗只有上半阕,下阕,我来写!”
拾起埋在雪中的朱笔,她指腹划过那三个字。
“央央,可不知这样的结局,是否如你所愿。”
☆、第 63 章
漫漫长阶,皑皑白雪,步步试探,步步艰险。
举目苍茫,打眼便瞧见那两道人影,一个石榴红褂,一个樱草黄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