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门第不及人家。现在你又要挑中这谢家的公子——这可万万不行!”
“阿姐,谢公子不过是外室子!苏家又倒了,他寄养的谢家只是个小船商。家里有亲生子女,财产半点轮不到他!他在朝中也没有靠山,这辈子也就是个小官了。姨娘和我们绝不能看你害了自己。”
“正是,阿姐。明州城咱们这样的人家里不论嫡女庶女,只有阿姐博得一城的才名。只有阿姐才配
嫁进张宰相府里,阿姐你听说过寇玉生吧?不过也是妾,现在却是堂堂诰命,是静安县夫人了!你还怕将来没有出头之日?”
钱二娘子心底生寒,她的眼光扫过了姨娘和两个弟弟,坐在窗前灯下,缓缓说着:
“张宰相…已经是六十多了。”她这时就冷了声,“我才十七岁。”
不等姨娘和兄弟们再劝,她已是站起转身看到书案。她从儿时就用来练习书法的书案上,素纸堆营,案头笔架上琳琅满目。皆是她喜欢的名毫。
斑石砚台前唯有一盏插花小窑,褐色滴油型的插花小口圆肚瓷,在手中把玩时滑如凝脂,窑中插着她从佑圣观里摘来的一枝黄槐花。
这支花在道观那一天落在了赵才子素色的袖角,滑在了地上,被她拾走带回。如今这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