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在她眼中依旧盖过一城春色。夜灯下,这花儿已是凋零。插花的瓷窑却是光可鉴人,此窑是郑家丫头在佑圣观送到她手上,就在她见赵若愚的那一天:
“钱娘子,我家二娘子说。你传她的流言还不及许文修。于她不痛不痒。”逢紫当时得了这个差使,说得句句清晰,“她知道你的处境,你迟早要败在自己人手上。她倒可怜了你的才容机谋和一笔的好字。但你若是有什么事求她相助可以托人把这插花小窑送到京城报恩寺来。我家二娘子会斟酌着办的。”
如今郑归音已经在京城,在西湖边的帐子写了两句给钱二娘子信,逢紫出帐叫人连夜送往明州城。嫣浓催着让她不要再写快些换药,又悄悄道:“方才两位天武官随行送姑娘回家。傅大人也让他们随身送了药来。”
“不用他的。我不是早让人准备了?”她停笔坐在床上,丫头为她揭了膏药皮,药力已过她的手是火烧一般地痛,皮肤肿成青紫。
“姑娘…”嫣浓含泪,她摇了摇头:“有冤情的小民们拼了性命都未必能见到贵人。我进御园受赏赐只伤了点皮肉。这又算什么?过几天就好了。”
她轻轻把双手交握膝上,凝视灯光,心里早就算定:
“钱二娘子——何必我去出手?她连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