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交代的事他已经办了。她暗骂着可没叫他说给许、苏两家也知道。苏七娘和许婉然还在轻声议论,许文修已是一扫眼中暗藏的焦虑,急切看了过来,苏大公子面带狂喜,举杯与她相庆:“我早知郑兄深谋远虑,这番上京城就猜到郑娘子家中必还有后着,但竟没料到有这等事!这岂不是叫平城郡王再无可辩白的余地?”
她本来还想叫他们两家再多煎熬几日,瞟了瞟同样沉默的汪孺人,又觉得心里痛快。看着傅九也顺眼起来,酒过三巡,汪孺人突然间被冷落起来,许文修和苏幕天这两个小人,竟然全不理会于她了。她笑看看这妇人,这妇人倒是极清明,半点不露恼色。
到得她起身更衣。到了后廊上回来时,傅九便倚着廊柱在等她,笑道:“你也是闲得很。和她一个被送出去三四回的侍妾置气。”
她可不服气,提裙下廊在他脚边一弯溪水前蹲下,伸手掬水,指缝间清流如注,他的身影也映在了水面。她偏头看他,笑道:“她若不是当初出嫁时隐藏了曾经入选东宫的旧事,又嫌弃赵秉义保义郎不过是六品以下的杂流宗亲。她可未必就愿意被送去泉州城那几处国公、郡公的府中。”
|“还不满意?”他也蹲下来在手中握住了她的手,“我看你盯着许文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