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拭去须上茶汤水珠,免得回房时叫老妻看着嫌弃容色不修。而后,他才捋须点头道:
“果然是侯府血脉。平宁侯当年亦是少年丧父,继承爵位。老侯夫人身子不好,长年卧病在床。只
有他一人撑起侯府。和妹妹修国夫人兄妹相依为命…”
傅九本来是想让外祖同情郑娘子的身世,但范相公却开始说起了平宁侯府和修国夫人。他一听就愁叹:
果然就是如此?外祖其实也觉得,商家女郑二娘子不认侯府的亲娘亲舅舅是不长脑。
“但有你在大姐姐淑妃在,郑家不和程美人母家亲近,这是好事。”
范相公吃着茶汤沉吟后,点头笑着,“文存倒是不时在老夫面前说起那郑娘子?老夫想,他是不是看中了郑娘子,因为是商家的女儿才拖着不敢订亲?”
“…不是。”
他痛骂着范文存。连忙摇头。心知范相公怀疑范文存看上郑娘子了。好在范相公亦怨着范小学士笑道:“罢了,他时不时就在老夫面前说起京城里的名门才女,当年还说过张相公家未进宫的娘娘。给他爹娘使迷魂阵,不就是拖着不想说亲?我是不上当了。”
他终于松了口气。
清明时节,天色转眼就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