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
皇帝心里清楚,程残阳的想法跟他是一样的,太子为了宋皎贸然离京,以储君之身置身险境,皇帝心里十万分的不悦。
就如同皇帝跟赵仪瑄说的那样,他这样不自珍自爱,简直不配为东宫。
可是这种话是不能跟臣子提起的。
而程残阳虽然心里清楚,可也没有直接宣之于口,而是用询问的语气表达。
“‘君者表也,臣者景也,表动则景随矣’,”皇帝眸色闪动,轻声道:“为人君者,就是外头计时的圭表,而臣子,就是圭表投射在地上的影子,所以司马光说‘君明臣直’,帝君如果是清正明洁的,那大臣必然也有正直不阿的品性。如今在程爱卿心中,是怎么认为‘君明臣直’这四个字的?”
程残阳静静听着:“皇上自然是圣德明君。微臣等不能及也。”
皇帝道:“问的不是朕,是太子。”
程残阳微震:“太子殿下……”欲言又止。
“这就不知怎么回答了?还是不敢说?”皇帝站起身,慢慢地走下丹墀:“太子固然有许多不足之处,此番前去西南道更是兵行险着,朕也已经痛骂过他了,但是他有一句话说的对,倘若他没有当储君的命,死在西南便也是天数,他不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