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孔却因急速生长而变得油腻。
    她留毫无个性可言的短发,穿运动衣套装似的校服。原本就细弱的身躯,像是被装在空荡荡的枕头套里。
    在感情上,她更是如同一只从未受到过任何表白的小鹿,目光单纯而坚定。
    生日中午,爸爸从单位抽空回家,陪她吃了蛋糕吹了蜡烛,生日歌的末尾,她暗暗许了一个全然无迹可寻的愿望。
    “我希望原野喜欢我啊,有对待安然的十分之一就足够了。”
    她不知道它会不会实现,却执意默默念叨了七八遍。
    晚上,她坐在自习室最后排的位子里,无心听课,举头望向窗外黑沉沉的麦田。同桌的安然,俨然一副成熟少女的姿态,兴许是天生丽质,她抢先长成了一颗饱满的麦穗。
    她的指尖,拨弄着一支红色的水性笔,桌兜里敞开着一本辛波丝卡的诗集。
    趁老师不注意,她将一只信封塞给余笙,与此同时将食指堵在嘴边,示意她别出声。
    余笙将信封拆开来看,里面躺着一张小狗形状的卡片,背面还写着一行清丽娟秀的小字—余笙,生日快乐!与此一并奉上的,还有20元零钱。
    余笙将钱塞进口袋,将纸片翻过背面,歪歪扭扭地写道—去游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