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分,断层一般地甩开了第二名,学校庆祝宴的采访上,记者问优秀考生:“对你们来说,家是怎样一般的存在呢?”
    大家的回答多是“严厉却充满爱”,只有他说,噩梦。
    不是像噩梦,就是真的噩梦。
    唯一聊以慰藉的是曾祖父母院子后的那方小花园,只有觉得实在被逼到无法呼吸时,他才会以看望老人为名义离开,在这个世界上短暂蒸发一个下午。
    花园里最多的是铃兰,遥遥望去纯白一片,垂着花骨朵在风中漫无目的地飘摇。
    临近夜晚时,偶尔可以听到夜莺清越的啼鸣,混着声声鸟叫,对同龄人来说的无聊消遣,对他来说却是治愈良方。
    因此毕业后,他没有选择继承哪怕是一丁点的家业,自己创办了新的公司。
    他几乎不和家人联络,除了曾祖父母。
    罗讯经常开玩笑说他真的了不起,在那种高压环境下还没有长歪真是世界奇迹,但又是真的期盼,能有一个人救赎他、治愈他。
    生活还有很多确幸和美好,他想他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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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寒舟回家的时候,林洛桑正在厨房里忙活。
    他闻到不知是哪里传来的牛奶香味,醇香地荡满了整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