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一天,当地文物局特地举办践行宴,她随着父亲和镇长出席。因为记挂他一个人在家晚饭潦草,她中途就跑回去,给他带了许多宴席上的佳肴。
    他并不领情。
    她怀疑他那段时间因为临近模拟考压力大所以持续心情不好,好脾气地没和他恼。
    “我帮你放冰箱里,你想吃的时候再吃。”说完也没得到他的回应,他依旧埋着头做卷子,非常专心的样子,她退出他的房间,关上门前没忍住叹气,“最后一次了,以后看到好吃的,想帮你带你都吃不到。”
    他这才抬了头,似乎和此时此刻差不多的眼神,嗓音闷得如那窗外低调淅沥下着的雨:“你这么肯定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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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的糖果罐子就这么又打开一个。
    励如桑久违地感到柔软,听得笑:“可以当作分别宴,下次你有机会来平城找我,又有新的分别宴。你不是有我的电话?随时联系我。”
    “这是我的号码。你先存着。等你上了大学有了自己的手机,就能随时联系我。”——赵也白脑海中浮现多年前的这另外一句话。
    他握在水杯上的五指略收拢,笑了笑:“如果换号码了,记得通知我。你现在也有我的号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