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咽了奶,勉强答应了,让均姜帮自己找了一条宽大白貂绒披肩,穿在外头,又用四指宽的绸带在腰上扎了一个结。均姜拿大衣到跟前,她却改了主意,这里走到东面大书房,没有遮挡,要在风里雪里走十几分钟,太冷了。
    “还是带人过来,在小书房见吧。”
    小书房就在东梢间,不必出正房,直接穿两个房间就到了。方便得很。
    “未来姑爷带了两个人,要一道请过来吗?”均姜问。
    她“嗯”了声,料想是副官。
    不消片刻,人到了。
    何未独自去了书房,脚一迈进去,便停下了。
    书房里仅有一个人,竟还是那位——字山海、半夜家里不让出门的谢姓贵人。他的衣着与昨夜不同,身着戎装和黑色长马靴,独自一个人坐在那儿, 一只手臂撑在椅子扶手上,瞧着没昨夜有精神,像宿醉未醒。
    靴底下有雪水,身上瞧不出,该是沾的碎雪已经化了。
    珠帘子在何未身后晃荡着,他望过来,目光留在她的身上,仍如昨夜,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何未心头猛跳,不可思议地看他。
    他没做声,抬手指了一下窗外,意思是,何未要见的正主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