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床帐放下一半,挡住了外头的光。
    谢骛清弯腰,给她脱掉小跟的皮鞋,刚想摸一摸她的长袜,何未已缩进了那悬着的一半床帐子里。沉香色的床帐,挂着暗红色的长穗子,在床边沿搭着。
    谢骛清坐到帐子里,见她靠在角落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自己,不禁笑了。
    “笑什么?”她轻声问。
    “想到奉天。”他俯身过去。
    他从在天津那晚初次见她的身子,就想看个全貌,只是碍于她没点头应下亲事,没行动。
    后来在奉天,他在雪地里和几个将领抽着烟,结束参观军工厂的行程,踏过及膝的厚雪,回到下榻的饭店,直接面对应酬局上的衣香鬓影。他坐在沙发里,闻到身边的一阵阵香,想到的全是何未贴身小衣裳的香气。
    那晚,有人说,谢少将军心不在焉,是念着哪个佳人小姐了。
    大家又拿出误卿的说法出来,他难得好心情回了,说,要看遇上的是哪家小姐,遇到值得追求的,就不是“误卿”,而是“骛卿”了。大家笑,猜哪家小姐能让谢骛清追求不舍,有京津的旧相识立刻回忆说,谢骛清两年前的诸多香艳传闻里,有一位鼎鼎有名的何二小姐。
    于是在奉天的酒宴上,何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