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会儿。”他柔声说。
    她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谢骛清穿上衣裤,从军裤口袋里找到一块干净的手帕,给她擦脸和头发上的汗,觉得差不多了。将床角叠好的小衣服一件件拿起来,平铺在床上,等着她睡醒了穿。
    他走到多宝格隔断墙那里,想找烟,发现因为摆着花架子,外间的格局早变了。他立在花架前,望着夜色里的海棠,拨了拨里边的枝叶。
    最后还是离开了正房。
    何未再醒,是被脸上的温热扰了梦,睁眼见谢骛清坐在黑暗里,拿着一块白巾给自己擦脸。她懒懒地伸右手,谢骛清微微笑着,接过她柔软的手,给她擦着手指。
    “明天一早,还是四点半到?”她声音沙沙地,轻声问。
    “你若起得来,早一些也无妨。”他低声说。
    “三点,”她趴到他腿上,“或是两点。”
    谢骛清在暗里低头看她。
    “一点好像太早了,”她在他腿上小声说,“要不然你别穿军装,今晚跟我回去。我藏你在院子里。”
    他柔声道:“下次,今晚还有事。”
    她轻轻“噢”了声,翻身过来,对上谢骛清的目光,她伸出手:“低头。”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