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车用汽车停下,下来一个陌生男人,冒着雨走过来,低声训斥了阻拦的几个中级军官,让立刻放行。
    何未不知此人是谁,那人也没对她招呼,匆匆带路,引他们进了车站。
    “二小姐不要耽搁,请一路北上,”那人轻声用俄语告诉她,“我们在设法营救老师。”
    她一听此话,心安下来。
    直到火车进了北面的省份,召应恪换了车厢,让人端了热水,将白巾在铜盆的热水里拧干,递给她。何未担心谢骛清,没接稳,毛巾掉到地上。
    她像心也跟着坠下去了,怔了怔,才去弯腰捡。
    “我南下接你,是谢骛清的学生发来的电报,”召应恪替他捡起毛巾,“刚刚你也看到了,他能知道我们被关卡卡住了,让人来解围,那就说明他自己没大事情。”
    她没做声。
    当时她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谢骛清以束手就擒换回来的。
    而在车站从被拦开始到被解围,都只是谢骛清让过去学生帮忙安排的一场戏。那些人既找到了谢骛清,就没有困住何未的必要。
    而只有经历这一出,才能给她错觉:他还能掌握她的动向,他还能运筹帷幄为她解围,只是这些日子不方便露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