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电报给他。”她轻声答。
    轿车驶过正阳门,她仰头看金陵雨幕里的这道城门:“这是什么门?”寻常人不大关心这个,但她自幼就喜好城墙、城门这类东西。
    召应恪透过满布雨痕的玻璃车窗,也看那道门:“正阳门。”
    金陵竟也有同样的一道正阳门。
    泱泱大国,数千年历史,国都数迁。而正阳门究竟有多少个,谁认真数过。
    “南京想撤了东北军统帅的职,华北的将军们都在反对,怕是撤不成了,”召应恪为她简短说着京城局势,“你回北平后,东北军还在那里。但郑家不在,他们在东北军下令不抵抗后,就脱离大军,留在东北抗日了。”
    情理之中。郑家三小姐一看便知是如此的人。
    “南京还是坚持围剿红区,放弃了东三省,”召应恪又道,“谢骛清那边,怕一时顾不上你。今日你回华北,别说是他,就连我都不一定能照顾到。你在上海,离金陵近,我尚有法子斡旋。你回华北,只能靠自己的人脉和手腕了。”
    他见何未不语,担心道:“这几日全是平津两地的老军阀,还有老政客们求我安排南下,倒是只有你,想北上。”
    “我也没料到,会中途北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