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上水雾。
    赵云于台上念白,他不觉也轻声道:“曹营众将听者,哪个有胆量的,只管前来……”
    片刻后,他又跟着台上赵云念道:“曹营众将听者:哪个不怕死的,只管前来!”
    何未低头,以茶杯盖轻抹去浮叶。她盯住那一碗茶水,眼泪险些掉落。
    包厢内的矮桌上早摆满了珠翠。
    再送入的,皆放于地板上。这像极了过去四九城权贵们捧角的做派,只是今日捧的并非灯笼光影笼着的戏服将军,而是包厢里的无名将领。
    “装箱吧。”她低声对珠帘外的老板说。
    老板领会,带人抬了隔壁空包厢的九个木箱子来,妥善包裹了珠翠玛瑙,古玩玉器。这些将由何家运到沪上、香港,换取物资和药品、枪支弹药。
    清点完毕,戏落了幕。
    老板问,郑将军是否要见他们。
    “不必了,”郑渡笑道,“如今我就像被曹军追赶的赵子龙,腹背受敌,满身麻烦。待来日,日寇离开关外,郑渡设宴,宴请今日戏台上的诸位。”
    老板躬身离开。
    郑渡轻吁出一口气。
    “松花江,我们绝不会丢,”他道,“义勇军在山海关外,为你们北平守住长城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