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这样的一个人,可真叫人可恨。
    我受他冷落、欺瞒,却又深知他的初心,不能不信他。可他总擅做主张,自以为是。
    譬如今日,他若身死,我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呢?
    我腮边还挂着两串泪,却被他气笑了,“那是自然,嫁给你我可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他以手抵额,别过头去。
    夜色渐沉如墨,往往是,天明前的黑暗最深。
    我摸到他的身边,头一回伸手抱住了他,缓缓开口道:“阎恪,师父教给我的日月境法,除了追踪你的足记,还有另一个用处。”
    阎恪身形没有动。
    “转换。”我收紧了手,他身上的血腥味扑进来,“我可以把你转换到我的位置去。”
    阎恪身体一顿,猛的睁开了眼睛。
    我又重复了一遍:“阎恪,你听懂了吗?我可以把你救出去。”
    “而且,只要你化成我的样子,想必没人会认出你。”
    阎恪坐了起来,朝我看过来。他尚完好的那只眼睛里波光明灭,看不分明。他没有说话,眼神却在问话。
    我继续说:“师父跟我说万不得已不能用这招,我也觉得没大必要所以没告诉过你,没想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