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身的汗,醒了。
    天色并不算晚,刚刚蒙蒙亮。潇潇脸色酡红窝在被子里,还在睡着。
    我出了房门,阎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左手摸着自己的脸,像是在发呆。
    他听见脚步声,怔怔转过头来,“你起了?”
    我不得不承认,夜晚才让百般滋味放大千倍。一觉天明,思绪会和心情一齐冷下来。
    我蹙起眉毛:“你怎么还没走?”
    “马上就走了。”他脸色有点白,几番张了张嘴,像是努力在思索什么,最后缓缓道:“昨晚,我是不是……说了什么胡话?”
    我看着他脸上隐隐的五个手指印,肯定地道:“没有。”
    阎恪便不再问了。
    我心念一动,转身进了厨房,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喝点水吧,醉酒后劲才是最难受的。咱们说会儿话,醒醒神。”
    阎恪接过杯子,面上浮现出一丝讶异来。他的声音像开春时节的冰下溪水,化着温和的热气,“你想说什么?”
    我单刀直入:“胡文明到底是什么人?”
    阎恪的神情在一刹间僵硬了一下,片刻后已经恢复如初。他端着杯子,讲得很流畅:“他是树妖一族,百年前他的妻子亡故,便带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