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觉得害怕,便是在先帝去世那一夜,她一开始只是不晓得如何应对先帝,后来又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坐在那张雕花镂金的床上,听着外头的厮杀声,心中满是对裴钊的担忧。
这是她五年来第三次感到害怕,而这一次,却是因为裴钊。
她从前以为裴钊是喜欢容美人的,可今日瞧他这样冷血,大约对容美人也不过如此。她到了今日才发现她其实根本不了解裴钊,从前她以为裴钊只是不爱说话,可今日她看到的裴钊,却是如此冷酷,让人心惊。
端娘安静地轻轻拍着她的背,感觉到膝盖上有温热的水气,神色微动,却没有发问,只是低声道:“娘娘不要怕。”
她怎么能不怕呢?苏瑗想,她大约是无药可救了。因她此时发现,即便是这样的裴钊,也是她喜欢到心里的裴钊。
苏仕连同两个儿子苏现苏琛一直在延和殿内议事至卯时方才告退。一回府便径直进了书房,几名小厮瞧三人脸色,心中暗道不好,不敢多说一句话,飞快地摆好茶点便轻手轻脚地告退了。
苏玹咬牙道:“陛下方才亲口说将春闱之事交由尚之昀,这分明是给我苏家狠狠一个耳光,父亲乃是大曌丞相,岂能......”
苏仕怒道:“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