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要是跟庄晏打起来,真不一定能打得过庄晏,毕竟人家庄晏是请了专门的格斗老师教格斗。
听到这话庄晏反而沉默了。“为什么打架?”他问。
盛时侧过头看他,眼睛在路灯的映照下温柔如海。“我跟你说我父母早就去世了,对吧?”
“有人欺负你是孤儿?”庄晏皱眉。
“那倒也没有。那会儿我都十四五了。我呢,是厂矿子弟,那时候矿上已经衰落了,破破烂烂的,家家户户都发不出工资那种。学校好老师也走得差不多了,大家每天没事干就在街上晃,为了什么仨瓜俩枣的事都能打起来,打架就是家常便饭。”
矿区红火的时候,城里的姑娘都想嫁到矿上,因为能给分套房子。然而随着开采枯竭,地下空心化,当年让矿上职工自豪的“单位房”也渐渐布满裂缝,无可挽回地走向衰落。
有钱的渐渐搬到市里,穷人就困死在矿区,房子实在没法住了,还有卷着铺盖,蜗居在工棚里的,工棚年久失修,哪天外头下大雨,棚里就得下小雨。
通向外部世界的道路破破烂烂。昔日拉矿石的大车将路面压得坑坑洼洼,顾不上修,光景好时,那是矿区产能的勋章,光景不好时,一个个坑就成了残破绝望的疮口。